如何让品牌从“瑞士特色”中合法地获益

瑞士的产品和服务在国内外均享有极好的声誉。瑞士制造的产品总是让人与一些鲜明的特点联想起来，如高档、高品质、精确度、可靠性、高效性、奢华、高科技和创新。上世纪90年代末，人们用英语构词法创造出一个新术语“瑞士特色（Swissness）”，用它专指瑞士产品和服务与其特殊优质价值的内在结合。

据瑞士圣加仑大学对传统瑞士特色的研究，在世界范围内，瑞士特色最终影响着高端消费者的购买决策，从而得出“瑞士特色”不断为商家创造经济价值的结论。今天，标有瑞士制造的标签通常可以保证产品获得约20％的净利润，奢侈品行业则可获得高达50％的净利润。

然而瑞士品牌的成功故事背后也有其所面临的挑战。借用瑞士特色的品牌效应作为营销手段同样吸引着搭便车者和仿冒者，这已导致“瑞士制造”的标签在国内外被滥用的情况不断增加。

个别中国公司的不正当搭便车行为

我们最近在实务中也遇到了一些涉及中国企业试图以不合理的或不正当的方法利用瑞士特色的案例。比如，一位企业家已经在中国成功获得瑞士十字的注册商标权，并要求我们帮助其在瑞士注册该商标，尽管其产品是全部在中国境内生产制造的。

另有一些案例涉及到某些商人试图在瑞士设立公司，并以瑞士公司的名义在瑞士联邦知识产权局注册商标。但是，他们将只在中国使用该商标，其目的只是向中国消费者销售其在中国境内制造的产品，使他们相信自己所购买的商品与瑞士存在某种关联。

瑞士特色的相关立法

对瑞士特色的不正当利用正在损害瑞士原产地的可信度，并会潜在地削弱瑞士特色的内在价值。为了打击对瑞士特色的滥用，瑞士议会于2013年6月21日通过了所谓的《瑞士特色法案》，此法案将于2017年1月1日正式生效。

此法案修正的内容包括：部分修订了《商标保护法》，全面修订了《联邦国徽及其它公共徽章保护法》，并颁布了四部相关条例，其中一部是有关食品行业使用瑞士产地标识的新条例。此外，类似于针对钟表业的《瑞士制造条例》的特定行业条例，将特定产品和特定产业的要求具体化。

《瑞士特色法案》的核心在于它确立了关于一个产品或一类服务在何种条件下才可使用瑞士产地标识的具体规定，如一个产品必须具备多少“瑞士成分”才可使用瑞士产地的标识。如果遵守这些规则，不仅服务可以使用瑞士十字（但不是瑞士国徽）标识，现在已然如此，而且商品在未来也可适用。在原则上，注册含有瑞士十字标识的商标同样适用于源于瑞士的服务和商品。一般来说：

• 对于天然产品而言，决定性因素在于该产品的类型。如农作物，其采摘地必须是在瑞士；
• 对于已加工的天然产品而言，该产品至少有80％重量的原料必须是来自瑞士的。此外，赋予产品独有特征的加工环节必须发生在瑞士（例如将牛奶加工成奶酪）；
• 对于工业产品，至少60％的生产成本必须发生在瑞士，研发成本也可以计入其中，但与成品营销、货物包装或客户服务相关的成本不能计入其内。此外，赋予产品独有特征的生产环节，如手表装配、纤维织物的制造、基础技术研究或产品开发，必须至少有一个主要的生产环节发生在瑞士；
• 最后，一家公司只要总部和一个实际运营中心设在瑞士，其提供的服务即是瑞士特色的。甚至母公司的子公司和海外分支机构在一定条件下也可以使用“瑞士”产地或来源的标识。

中国企业如何能从中受益

我们也有客户欲通过合法正当的手段从瑞士特色中受益。瑞士钟表业的一家中国供应商正考虑到瑞士设立生产基地，因为《瑞士特色法案》生效后，许多钟表制造商将不得不遵守“60％的生产成本必须在瑞士”的规则而在瑞士境内采购零部件。

我们也有一位客户已经在瑞士设立工厂，制造其享有专利权的产品并回售至中国。其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防止其知识产权被盗用，但是得益于《中瑞自由贸易协定》，其产品享受零关税并且可以使用“瑞士制造”标识从而卖出更高的价格。

另一位客户在瑞士设立了研发中心，并保留了其在中国的生产基地。由于研发费用都可计入60％的成本范围，他现在正在考虑将一个重要生产环节转移至瑞士，以便借用瑞士特色的品牌效应以及瑞士与约70个国家存在的自由贸易协定网络中受益。

因此，对中国企业来说，可以充分利用各种正当途经达到借用瑞士特色的品牌效应来塑造和提升公司及其产品形象的目的。

Delia Fehr-Bosshard是菲谢尔律师事务所的律师；高悦是菲谢尔律师事务所中国业务团队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