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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表明,无论是国内律所还是国际律所,激烈的竞争环境都是他们目前面对的新常态;而下一步棋该怎么走,他们并没有太多选择。作者:黎爱莲

朗克律师事务所在一月宣布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他们将关闭上海代表处和香港办公室,在进驻亚洲近十年后,最终选择离开。七月初,查德本·派克律师事务所也宣布他们将关闭北京代表处,在进入亚洲近二十年后选择离开,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关闭了新加坡和香港办公室。

Main_picture_2两家律所的退出规模有所不同。法朗克代表处的结业影响了超过30名合伙人、律师和员工,而查德本代表处的关闭影响的人数不超过10名。据报道,法朗克保留了在中国运营的许可证,而查德本却没有。不过,选择完全关闭中国代表处的律师事务所并不多见。

根据最近发布的关于国际律师事务所在中国市场的报告,2002年至2012年只有25家国际律所因为合并或破产之外的原因退出了中国。在今夏出版的《法律与社会探究》(Law & Social Inquiry)上,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Rachel Stern 和Su Li写道:“退出中国市场的情况少见,反映出在中国设立代表处是致力于全球事业的有力象征,以及这对律所未来发展的潜在价值。”

自从全球经济危机以来,中国市场上律师事务所之间的竞争越来越激烈。客户及其业务日益复杂,在各个领域对高质量法律服务提出了要求。同时,在习近平主席所指出的目前经济环境的“新常态”下,客户本身也难逃市场激烈竞争的影响,他们需要有吸引力、价格合算的律师事务所。国内和国际事务所面临着重要抉择:是针对特定领域还是全面提高服务质量?亦或是跟随大潮,与更大的律所结成联盟、进行合并或建立其他紧密的联系。

内外挑战

与其他大型律师事务所一样,去年也是翰宇律师事务所在上海发展最好的一年,翰宇上海代表处管理合伙人陆大安(Daniel Roules)表示。他知道市场上存在着诸多挑战:“去年对在中国的许多律所来说似乎是很困难的一年,但是面对这个重要的市场,除了收入外,还要考虑市场的战略价值和律所声誉。”

“有些律所愿意通过大幅降低费用来争取工作,”摩根路易斯律师事务所北京代表处合伙人叶小玮说。摩根路易斯最近与美国斌瀚律师事务所和新加坡腾福律师事务进行了合并。“如果有些律所计划这么做,这会影响市场中的每一个人,因此我们面临着很大的竞争压力。”

“国际律所在不断降低费用,以求赢得工作和客户,”艾金·岗波律师事务所香港办公室和亚洲业务负责人Greg Puff说。“同时,国内律所更多地参与到有影响力的国际交易中,并从国际律所招揽律师或顾问以增强实力,从而与国际律所竞争与中国相关的业务。”

国际律所可能感受到了竞争带来的刺痛,但是他们并不孤单。金阙律师事务所管理合伙人孟霆指出,对于规模较小的国内律所来说,专业化或杰出的表现是关键。“部分新成立的律所表现非常好,但这是因为他们真的在某些领域非常有实力……我们看到了这个市场中的许多明日之星,”孟霆说。他提到了安杰律师事务所
汉坤律师事务所等新兴律所的成功。

国内、国际律所都可能在其他领域面临法律服务的竞争。西盟斯律师事务所驻上海合伙人李蕾思(Lesli Ligorner)指出,“由于可以提供更便宜、有效的税务建议,会计师事务所设立的律师事务所可能会对国内外律所产生一些影响。”

对于知识产权律师来说,互联网催生了更强劲的竞争对手。“我们看到一些在线知识产权注册平台的出现,客户能以非常低的价格进行注册,有时甚至是免费的,”中国国际贸易促进委员会专利商标事务所的专利律师郭小军说。

不过更重要的是,用户可以从低价或免费的服务中得到什么。万慧达知识产权代理有限公司驻北京高级合伙人朱志刚认为,这其中存在着巨大的潜在风险。他指出,用户不知道注册知识产权的律师身在何处,如果出现与注册相关的问题,用户无法保证他们的案件会由同一位律师跟进,或者获得的服务是高品质的服务。

客户日益成熟

“随着经济发展,客户对服务的需求越来越全面和深入,”大成律师事务所北京办公室高级合伙人马江涛表示,“律师独自打拼的传统模式会受到很大的挑战。”

Seyfarth Shaw律师事务所驻上海合伙人万利也看到了客户需求的变化。“相比于只就特定问题寻求单一的法律意见,企业法务部门会向外部律师寻求成本效益更高的解决方案,因为企业法务的公司内部客户要求他们以更低的价格去解决越来越复杂的问题,”他说。

“以前客户可以接受单一律师的法律服务,但现在客户会根据其需求寻求该领域的专业律师,而不会依赖于某一个律师,”上海邦信阳中建中汇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和争议解决中心负责人赵亮波说,“这对于律所而言,成为综合大所或者成为单一业务的精品所是其发展的必然选择,中间状态将缺乏竞争力。”

海问律师事务所国际合伙人魏双娟指出,律师事务所必须做出重要选择以回应日益加剧的竞争——是合并、建立国际联盟、专业化发展,还是成为综合型律所?“不只是中国律所在考虑怎么做,任何国家的律所都无法避免进行这个选择,”她说。

不过,专注于特定领域的精品律师事务所也难免不会受到竞争压力。“对于我们来说,称得上竞争对手的律师事务所在纷纷扩展业务,普通的律师事务所也把知识产权业务作为其业务中的重要一环,所以我们仍然需要在服务质量等方面下工夫,保持竞争优势。”郭小军说。

合并和联营

面对市场的扩张和律所之间的激烈竞争,许多人指出联合是不错的选择。中伦律师事务所管理合伙人吴鹏指出:“我个人觉得未来会是大浪淘沙,大格局依然是综合性律所,也会更明显地出现一些比较专业的精品所,这两种在未来市场中是能立得住脚的。”

调查显示,许多律所都认为大成律师事务所的合并是法律市场发展的重要标志。德同律师事务所亚洲区管理合伙人Mitch Dudek指出,四月份他们与美国McKenna Long & Aldridge律所的合并方案获得通过,合并后的律师事务所将会在全球超过50个国家拥有约6600名律师,成为全球最大的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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